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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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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听明白。晚上,天莉亚王后到监狱来看她,天莉亚冷笑道:“你可以装傻,但是我告诉你,你越装傻,国王就越怀疑,千万不要因为你装傻毁了他,我知道他就是你的孩子,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们母子是怎么毁灭的。”

    过不了多久格寺伯爵又来了,他先是恶毒的诅咒,然后又向艾丽丝承诺,如果艾丽丝承认洛瑞林是她的儿子,那么艾丽丝如果被押到云中城去服奴役,他会给她比较轻松的活。

    艾丽丝把头靠在刑枷上,她实在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这事决对不能靠装傻来对付过去,想到明天可以见到十六年没有见过面的孩子,她内心尽管已经被格莱伊伤害的都是伤痕,但是她的心还是激动的跳着,她从来都没有对这个孩子好过,又怎么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一定要尽力去保护他,怎么保护他,怎么做才能让他度过难关呢?自己可以熬尽酷刑而不招认,但是越是这样瑟莱伊的怀疑之心就越重,就算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从此以后他也不得安身,人家心里一定会认为他是确实无疑的她的孩子,否则为什么不说宁死不招呢,如果不是她的孩子胡说就行了,何必舍着身子受罪呢?对胡说就行了,只要自己一看见刑具动起来就吓得发抖招供,相信格莱伊反而不承认。

    内庭天莉亚正在对国王说:“我对她说了,叫她不可胡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千万不要错诬了好人。陛下我看洛瑞林是个好孩子,他虽然脸黑了一些,但是人还是挺好的。”

    瑟莱伊笑道:“如果是她的贱种,她明天一定会熬刑不招的,如果她没多久就开口承认了,我看多半就不是,还是看看她怎么说吧?”

    第二天在大理寺,艾丽丝第一次见到洛瑞林,她凭直觉就知道这的确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他的脸很黑,但是心脏里流得是她的血,艾丽丝尽全力表现得很激动,一见到他就拖着铁链扑去:“孩子,我的孩子,母亲已经有十六年没有见你了,你长得那么大了,我真的很想你,让妈妈看看你。”洛瑞林像躲避瘟疫一样的逃开去,在后面的瑟莱伊下令先将洛瑞林押下去。洛瑞林心想:“我的一生全都被你毁了。你不但没有给过我好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伤害我的人。”

    瑟莱伊返回宫殿,天莉亚问他审得怎么样,瑟莱伊道:“她连看都没看仔细就冲着脸黑的人扑过去,这里面一定有假,她怎么知道脸黑的人就是洛瑞林,分明是有人和她串通好了陷害洛瑞林,我已经叫大法官去查了,看看昨天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去过监狱。”大法官不久就来禀报,昨天王后走后,格寺伯爵去过监狱,有狱卒还偷偷听见格寺向那畜生许诺,只要她认了,就让她服奴役的时候舒服一些。

    天莉亚暗骂,格寺这个老混蛋,看来要让瑟莱伊不起疑心也就只有牺牲他了,好,算你狠,你竟然想出这一招,怕什么,洛瑞林那个小畜生躲得过这一朝,后面还有考验他的时候呢?你不是费尽心机保护他吗?我就给你一个彻底保护的机会。

    天莉亚打起精神笑道:“陛下,如此一来可以证明洛瑞林是被冤枉的,我早说了他是个好孩子,他受了冤枉,心里一定很委屈,这样吧,依我之见,把格寺逐出云中城,然后把那个畜生交给洛瑞林自己来处置。”

    “当然,她的狗眼胡乱认人,留着有什么用,传朕的旨意,将那畜生交给云中城主带回去,城主剜出她的左目,任城主劳役。”

    洛瑞林无罪开释,他的卫队把艾丽丝拖在马后面也带回云中城去,城中的老百姓听说这个畜生竟然诬陷他们爱戴的新城主,都要求将她严惩。洛瑞林按照国王的旨意将她捆在云中城的市中心严刑拷问,艾丽丝把自己和格寺相勾结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她每说一遍,洛瑞林就恨她一分,按国王的旨意,洛瑞林亲自将她的左眼挖出来,就像当年格莱伊挖她的右目一样,艾丽丝在极度的惨痛中昏死过去。待她再一次醒来之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对她来说,到处都是恐惧,到处都是她畏惧的黑暗,她想用幻想来打破黑暗,但是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再没法让自己沉浸在幻想中,次子毁灭了她唯一光明的事实让她无法面对,比格莱伊挖目还要难以面对,因为毕竟格莱伊当时没有选择,而洛瑞林是可以有选择的,他可以上书国王的,但是他挖了,毫不留情,充满憎恨的挖了,他那恶毒的眼睛永远留在艾丽丝的记忆里,好像被烙印深深地烙进了脑海当中,只要她一闭眼,她就会看见洛瑞林的那双仇恨的眼睛,那双眼睛把她的幻想都击碎了,她又开始回到无情的现实中来。

    她被罚叛给云中城拉泥煤,洛瑞林听取第一元帅江水的建议,没日没夜地逼她拉泥,她身体虚弱得实在动不了的时候,就把她像狗一样拴在市场上示众,艾丽丝在所有的声音里最怕的是听到洛瑞林的声音,那种声音让她一听到心就抽紧,他耀武扬威的在巡城,而却任由生下他的人在受着非人的苦难和凌辱,他真的那么恨她,那么对她的苦难无动于衷吗?起初她不能忍受失明的事实,后来习惯看不见反倒使她看不到人们的憎恨,她又开始觉得看不见也有好处。她就又自说自话的往好处想,她的孩子应当对她是有感情的,一定是他们都受了胁迫,艾丽丝突然又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起来,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为了保护他才这样说的,一定会原谅母亲的,艾丽丝为自己的猜测宽心起来。如果不想听见他的声音,那也行,只要她使劲干活,因为她已经全瞎了,所以她干活的路线一路固定,就只在一条山石上,一般城主是不会来的(事实上洛瑞林也不想来看见她)。但是她毕竟是人,过重的苦役使她的身体更加不能承受,她又一次在寒风里吐血昏迷。监押上报给洛瑞林,洛瑞林觉得心里有一种无名的刺痛,但是他竭力把这种刺痛压下去,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他实在太恐惧童年的生活,他不能再回到过去,被人人唾弃的滋味他不想再品尝了。洛瑞林冷冷地下令:“把她押到广场地地牢里去,让她休息两天,再让她去干活。

    艾丽丝在幻想中笑着,妈妈、妈妈,她的孩子偎依在她的怀里,“妈妈,给您”格莱伊给她送过一束鲜花,洛瑞林亲着她,抱着她,艾丽丝开心地笑醒了,她发现自己紧紧地抱着铁链,正在亲着铁枷,她盲然的用空洞的眼睛扫着黑暗,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她要醒呢?她轻轻的咳嗽着:“我的洛瑞林,你是爱妈妈的,是不是,我要让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我要让你知道,我很爱你。”第二天监押来告诉她,全国最大的马戏团布达佩斯马戏团要求将她从城主这里租用半年,城主正在想呢?

    艾丽丝用手掌拉着地牢的铁盖,让自己到处都痛的身子坐起来,她用带着铁链的断掌取下铁枷上的被格莱伊撕碎的破布,她要再努力一次,要让洛瑞林明白她的心。她把破布在地上摊好了,然后摸索着用断掌抹着嘴边的鲜血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孩子妈妈爱你,为了你,才那么说的,你给妈妈一次机会,好吗?”

    监押把这块破烂的血布交给洛瑞林,洛瑞林木然的看着,他又何尝不难过,他是人,又不是畜生,但是他能心软吗?格莱伊说得好如果心软,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想到这里,他毅然将破布扔进了火炉里。不,他不能把她留下,他也知道马戏团必然是奉了国王和王后的命令前来,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他,他不能踌躇。

    艾丽丝被带到刑场上,团主说:“将军,二十年前,这个畜生诬陷马戏团残害儿童,把她自己为布都良做的收集儿童的勾当都算到我们头上,害得我们很多分团都家破人亡,现在陛下给马戏团一个报仇的机会,将军,我有一个请求,我们租她是去当畜生演马戏的,一只畜生怎么会长着人的手脚呢?将军虽然收了租金,但她还是将军的奴隶,请求将军把她的手脚砍去,可以让我们顺利地把她装到坛子里。

    洛瑞林几乎想一剑刺死那个混蛋,但是,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下面二十万老百姓在看着呢?艾丽丝疯狂的地拖着铁链爬着,她胡乱的叫着:“求求您,城主,畜奴再也不说你是畜奴的孩子了,你不是贱畜生的孩子,是贱畜生胡说,是贱畜生想孩子想疯了胡说的,求求您,不要砍下畜奴的手脚,不要,不要把畜奴装到坛子里去,给您当牛做马,请求您不要这样,您发发慈悲吧!”

    洛瑞林铁青着脸,挥下手去,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在了,他只能用仇恨来支撑自己,他看着手腕和脚踝被砍下来,看着沸油浇在断腕上,看着她颠动着昏死过去,看着她被装进有药酒的坛子里,看着她在药酒的浸泡下因巨痛而醒过来,狂乱的动着嘴唇,他也知道她在叫自己,但是他只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不,当作没看见还不够,他的脸上还要露出满意的神情,不知道陛下和王后会不会对此满意,好了恶梦对他来说是过去了,他不要再面对这件让自己难堪的事了。

    艾丽丝昏昏沉沉地在酒缸里浸着,洛瑞林的绝情把她心剜了一个大洞,这个洞是任何东西都填不满的,她的灵魂不敢到那个大洞里去,只在周围痛楚的游荡着,她用无形地手接着那个洞里流出来的血,血已经使她的全身都湿透了,她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她还有什么力量来承受,她只是将自己缩在酒坛里,身子越缩越紧,仿佛这样会让她觉得好受些。

    在马戏团,他们逼着她用断肢走路,走钢丝,用麻绳穿过她双峰的头和双峰,将她吊在半空中表演空中荡圈,让她钻火圈,让她钻进狭小的酒坛里去,每次她的表演都会让仇恨她的观众疯狂的叫好,但是每次训练和表演都会让她体无完肤,她关在野兽笼当中的一个小铁笼里,她身上的血腥味,引得狮子、老虎、狼、熊……这些嗜血的野兽都伸出爪子来抓她,虽然是不可能把她抓过去吃掉,但是兽爪在她身上留下了累累伤痕,给她带来了无穷的恐惧,她整日整夜都生活在害怕当中,她看不见伤害来于何处,每一次伤害总是来得那么突然,让她没有办法准备,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危险在哪里,野兽来抓她,她就只能在笼子里爬来爬去,逃得了这头,却逃不了那头。马戏团中的人也以此为乐,看着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中豪杰,变成现在这个惊恐不安的小兽,马戏团的团长——磨灭的走狗,怎么会不感到舒心呢?

    布都良要彻底恢复还是要吸取艾丽丝的力量,他知道力量还是在艾丽丝的身体里面,所以马戏团的团长在作弄了她一段时间以后,南胡最出名的外科大夫奉命前来,他在艾丽丝身上又动了个手术,把她受过幽闭的下体的经络又给缝合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艾丽丝在经过几次高烧之后,如布都良所愿,她的下体基本恢复了。

    马戏团的半年时间过去了,艾丽丝被卖到中度中央的大沙漠边缘,被卖给了沙漠女仙梅莎。梅莎就是当年奉天莉亚和天雷丝这命带走艾丽丝所生的女儿的人,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梅丽尔。与其他人相反梅莎对梅丽尔很好,把她像女儿一样对待,从小也不隐瞒她的身世,梅莎总是告诉梅丽尔,虽然她是梅莎仇人的女儿,但是梅莎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她恨那个贱畜生,但是她爱梅丽尔,所以梅丽尔向她发誓,有一天她会替梅莎报复那个畜生的,她决不会把那个畜生当作母亲的。梅莎看起来多病,所以遥逍谷的事全都由梅丽尔主持,此次她和金水门一起争夺艾丽丝,结果被梅丽尔得到了。

    艾丽丝一接近那个小女孩就被她身上的血亲之气和沉重的恨意给惊呆了,她想起来了,当年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在孩子身上倾注的都是恨,所以这个孩子才会有如此的恨意。梅丽尔命令把贱畜生作为沙漠骆驼,专门给梅莎运送冰块,艾丽丝白天在滚烫的沙子上爬行,夜晚又在冰凉的沙海中拖动,烈日将她的肌肤都晒裂了,严重的缺水使她到最后连自己尿液都珍贵的不得了。梅丽尔对她非常得残暴,艾丽丝不敢说她是女儿,每次梅丽尔总是亲自用鞭子,当着梅莎抽打她,为了安慰梅莎对儿女的思念。艾丽丝总是以最听话的样子挨打,因为这样可以让梅丽尔不会太难堪。艾丽丝已经知道了,没有一个孩子会认她的,她能给孩子什么,她又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心高气傲的孩子怎么会认这样一个母亲呢?所以她也死心了不想梅丽尔会对她好。只想着这么做才不会让梅丽尔难堪,尽所能去维护她的面子。

    她到的第二个月,梅丽尔代表梅莎去西地的亲属家,要去四个月。此时天莉亚传来消息,瑟莱伊要到沙漠来亲自训练禁卫军,天雷丝命令潜伏在瑟莱伊身边的奴仆,在瑟莱伊的茶中下了遗忘散和狂情水,瑟莱伊喝下睡着后,完全像死人一样。天雷丝把瑟莱伊带给梅莎,在梅莎和天雷丝的导演下,瑟莱伊每晚都在没有任何印象的情况下对毫无反抗之力的艾丽丝强暴,整整继续了半个月,医生告诉天雷丝已经成功了,这一次艾丽丝应当没有力气来抗拒孩子吸取她的能量了。

    梅莎告诉艾丽丝,梅丽尔一直都知道她是母亲,但是梅丽尔答应不会认她,不仅不会认她反而会帮梅莎出气。艾丽丝苦笑着睁大空洞,她不怪梅丽尔,真的不怪,如果她有这样一个母亲,也许她也不会认的。

    梅丽尔回到家,梅莎告诉她,不知道贱畜生晚上经过沙漠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怀孕了,梅丽尔看着那渐渐隆起的肚子恨不得一脚把孽种踩下来,梅莎拉住怒气冲冲的梅丽尔说:“贱畜生有罪,但是孩子没罪,当然有活下去的权利,就像当初梅丽尔一样。”

    梅丽尔受不了这种羞辱,她忍受不了家里的仆人和下属看她的奇怪的眼睛,仿佛他们都在说:“你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一个母亲。”那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好像是一个耻辱的标记,整天在嘲笑她,梅丽尔狂怒的下令押着贱畜生不停地做苦工,原来还只是让她运冰块,现在是让她运各种沉重的货物,还不准用木架拖着,就是光着后背用铁链拖。

    艾丽丝在极端难受的姿势下干活,脖子上梅丽尔非得让她戴着重枷,小腹上她还命人让她带人腹枷,全身重镣,她拖着这副东西在沙子上挣扎,特别是铁枷将天天隆起的小腹夹得皮开肉裂甚至渗着脓水,但是艾丽丝知道自己给梅丽尔带来了羞耻,所以她根本不敢开口求饶,她也用这种苦难来折磨自己,希望能将孩子打下来。但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好像生根了一样,不管梅丽尔怎样的毒打她折磨她,孩子还是在,梅丽尔几次想将孩子钩下来,都被梅莎拉住。转眼八个月了,又是个极冷的冬天,在沙漠里狂风犹大,所以遥逍谷的人搬到沙漠边缘来住,快过年了,梅莎心情特别好,她要进城住几天,梅丽尔留在家里。

    从搬到边缘来二个月,她不需要去沙漠,梅丽尔打发她拉全家要喝的水,艾丽丝也任劳任怨地拉着,她瞎着眼睛缩着大肚子,尽力拉着,家里一缺水就要受苦,所以也就几乎没有歇的拉着。梅莎出门后第二天就下雪了,梅丽尔叫人对她说:“家里不需要养个不干活只吃饭的畜生,没有东西供你吃,自个到外面要去。”

    艾丽丝被家人用鞭子驱赶到了冰天雪地里,她凭着感觉爬回来苦苦哀求:“梅丽尔小姐,这里是沙漠,畜奴找不到吃的,你就发发好心,畜奴不吃东西,只吃雪,只吃草根和骆驼的粪,你别把我赶到外面去,畜奴的肚子很不方便了,您就行行好,外面好冷,我待在地牢里什么声音也不发,我不惹您讨厌,您就让我留下来吧。”梅丽尔命令用马将她拖得远远的,再回来,就打个半死拖出去。

    艾丽丝在漫天的风雪中,一步步地爬着,她用断腕摸着地上,好像,前面有树桩,那就是到了森林地带了,只要是森林,就一一定有树根和草根可吃,她这样想着,就更用力的爬了,但是不一会儿她肚子痛得如绞,她已经没有力量再爬了,肚子越来越痛,她一定是要生孩子了,她要找一个温暖的地方,那怕是找一个小树窝也好,她在地面胡乱的摸着,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靠一靠,躺一躺的暖和地方,她好冷,她的下体开始流下温暖的羊水,她要生孩子了,这个八个多月的孩子要出来了,她胡乱地扒开一块雪,抓过一把雪充饥然后将身子缩进去,她不能让暴风雪把孩子埋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巨痛中有点清醒过来,她的断腕摸到了一个孩子的头,啊,她的孩子出生了,不,不是一个,是两个,是两个正在抽搐的小东西,她将身子扑下去,用断腕捧起前胸因为怀孕而又重新涨大的伤痕累累的变形双峰,摸索着塞进他们幼小嘴里,让他们将自己仅余的能量都吸走,两个小东西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此时吸得已经不是母亲的奶,而是血了,受过酷刑巨创的乳血管都因为一吸而崩裂,艾丽丝忍着巨痛,心爱地用断腕抚摸着,只要孩子能平安,不要说是吸她血,就是吃她的肉,她也心甘,她用自己仅余的体温温着他们,她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怎么办,也许是母子一起冻死吧。但是先冻死的应当是她而不是孩子,也许她用身子遮着孩子,明天她被冻死了,但是如果有路人经过孩子或许会是活着的,就让她的残躯为孩子做最后一点事,也死得值得。

    突然她听见了尖利的狼嚎,她恐惧地把身子都缩起来,不能让狼来吃她的孩子,求求上天,就让狼把我吃了吧。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狼在她上方的喘息声她还是听到了,她用身子紧紧的护住孩子,然后她觉得狼用爪子把她扒开,她张开断掌想把狼推开,但是狼把她从雪窝里拖了出来,然后她听见孩子尖利的哭叫,她模糊的喊叫着:“你吃了我,吃了我吧,别动我的孩子,孩子太小了,不好吃,真的不好吃。”然后她听到狼跑走的声音,她绝望的倒在沙漠雪堆中,就让雪把她活活埋了吧,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她的孩子她没有能力保护,为什么狼不吃了她,难道连这野兽也嫌弃她吗?恍惚间,她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还记得我吗?艾丽丝我是小妈妈,我变成了一个鬼魂,寄在伍德木森林里,狼王答应我把你的孩子送给西州和北地的国王,但是,它不能收留你,因为你是被天帝惩罚的,我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些,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无辜的,所以我只能做这些。”艾丽丝精疲力竭的长叹了口气,然后在雪地里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梅莎还在城里寻欢作乐,天雷丝找到她,天雷丝说你赶紧回去,现在是紧要时刻,要是有个意外,磨灭大王和布都良大人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梅莎怏怏不乐地连夜赶回来,她一进门就听见家人在议论,这么个天,到外面去乞讨,还不连畜生带孩子都死在外面,梅莎格登了一下,她到了大厅,梅丽尔脸色木然的坐着,梅莎问道:“你叫谁去要饭了?”

    “你最恨的那个畜奴!”

    “什么,你疯了,你叫她挺着大肚子在大雪天里要饭,你还是不是人,她好歹也生了你出来!”梅莎气得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

    “管家,马上派人去把畜奴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们就在雪地里过吧!”管家看到夫人盛怒,急忙出门。他们一伙人听到狼叫声寻声过去,看到雪窝里趴着的下身羊水已经结冰的艾丽丝。管家叫人找了辆车把她拉回来,梅莎看到空荡荡的肚子知道什么都完了,她拿什么向布都良大人交待。孩子到那里去了,她让梅丽尔整夜的拷问,梅丽尔把贱畜生的双峰都给烫遍了,一根根针都不知道刺进去拔出来几次,身上的破皮是破上加破,她也不知道昏死了几次,但是她就是咬定被狼吃了。梅莎虽然不相信,但是毫无办法。

    梅丽尔想要取得母亲的高兴,她以为只要和过去一样自己将那贱畜生狠狠的折磨,母亲就会开心了,她狠狠地下令,用钢丝将贱畜生那前胸一对紫红的峰头穿了,和下体一起吊在一匹老马后,在她背上放一个比平日重两倍的铁桶,没日没夜地拖着她背水。要过年了,用水也特别得多,可怜艾丽丝不管是醒着还是昏死那匹老马就是拖着她来回地走,到了过年前的一个晚上,艾丽丝的双峰和下体全都撕裂了,血都流下来凝成了冰,仆人担心她死了,报给梅丽尔,梅丽尔让人用了五个铁枷将艾丽丝全身都枷了,让她跪在地牢中好好的忏悔过新年,艾丽丝一声声地哀叫:“梅丽尔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吧!畜奴的肚子好痛,畜奴很渴,你行行好,今天就畜奴一口饭吃吧!”梅丽尔讨厌她乱叫,让人把她的嘴用大针穿起来,就挂在地牢的铁架上,艾丽丝就仰头跪着,最后奄奄一息垂着头昏死过去。

    过了年艾丽丝就被靠近东遥边境的东上城押走了,梅莎没有好脸色给梅丽尔看过。梅丽尔自知做错了事,对梅莎极尽承顺。过了半个多月,有一天晚上,梅丽尔已经入睡了,在睡梦中她听见有声音在叫她:“梅丽尔,我的孩子快起来,有人要对你不利。”梅丽尔惊醒,她翻身出窗,躲在花园的树丛里,只见几十个遥逍门的高手正逼向屋子,他们正在低声交谈,夫人有命把小贱人抓住后,废了武功卖到畅心园做歌妓去。梅丽尔心里一阵的发冷,她小心的一步步往外退,然后到了墙边,一个翻身出去,她到了马园,点倒了马夫,一拉坐骑,也顾不得以后怎么办,翻身上马向园外冲去。园内的高手已经叫起来:“小贱人逃了,快追。”

    追赶梅丽尔的人紧紧的跟在她后面,梅丽尔跑了两天两夜,已经气尽力衰,她跑进了伍德森林里,后面的追兵赶上了她,将她在森林空地上围住。梅丽尔拔出刀。追兵知道她的利害,也不敢马上就上。第一个高手先上去,梅丽尔发狠,未等那人站稳了,就使出绝杀的招术,一刀毙命。连着死了三个人,余人采用包围战术,一点点的缩小战圈,战了大半天,梅丽尔终于内力不支,刀也被击飞了,跌倒在地上,他们点了她的穴位,抓起她的头发,狠狠地括她的耳光:“小贱人,还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小姐,夫人不过是利用你来折磨你那个贱畜生罢了,现在还用你干什么?等着到城里去浪吧!”说着那人一棍击向梅丽尔的肩胛。

    突然有一记箭破风之声,那人棍子还没落下,就死了,箭接二连三的到来,七八个余下的人都先后倒在梅丽尔身边死了,梅丽尔勉强抬头,看到有一双雪亮的眼睛正看着她,那双眼睛盯着她月光下正在闪闪发光的金色眼睑,梅丽尔叫了声“救救我”,就昏过去了。那个人小心地把她抱起来走了。

    等梅丽尔醒来,那个人在床边看着她,梅丽尔看到他的黑脸,知道他就是云中城主,城主对她向格外的好,城主认了她做妹妹,并且告诉她,只要城主在,就不允许任何人再欺侮她,梅丽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没多久,洛瑞林就应朝廷这征前往东上城,第二元帅和第三帅率领着瑟莱伊和其他的将领在东上城驻扎,战争已经开始了,当然这只是一场小战役,因为双方要争夺东上城的铁矿资源。但是奇怪的事,无论你们怎么防备,对方总是能在你们之前得到消息,当然有人通报消息,那是谁呢?又用什么途径呢?这令两位元帅和瑟莱伊等人都想不通,进出城的人都严密的盘查了呀,应当没有途径转送情报的呀?

    大家一再分析军中应当是不可能的,因为情报的泄漏,第三元帅在作战中死去,这对中度震动很大,瑟莱伊严命一定要找出奸细,大家最后分析,每天进出城门而不检查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东上服奴役的畜生,因为她什么也没穿再加上双目已盲,所以士兵既认为没有检查的必要,也不愿意检查,谁愿意对一个又臭又脏的东西检查呢?瑟莱伊和洛瑞林派人跟着艾丽丝。果然,敌方的情报是放在艾丽丝的下体里面的,自从上次的事件以后,她的下体已经被用铁丝锁起来了,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奸细就利用这一点,趁着她天未亮就干活在下体中将情报塞进去,然后到城外再将情报取出来,把其他的信息带进来。第二元帅的身边内奸已经告诉城内送信的人,这条道路已经被发现,所以艾丽丝爬回城里以后,并没有人来取情报。事以至此,第二元帅下令将贱畜生抓起来拷问,谁是她的同谋。

    艾丽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早就习惯了别人往她下身乱塞,所以当然不知道自己成了人家送情报的工具,格莱伊和洛瑞林也认为她只不过是个工具,主使另有其人,但是第二元帅为了逃脱责任,就把艾丽丝推到前面去了。

    战争结束了,双方和谈,第二元帅下令将贱畜生押往京城。第三元帅的家人哭着求国王给个说法,瑟莱伊一想抓不到原凶,那就拿从犯来抵账。瑟莱伊命令新任的第三元帅格莱伊监刑,剁去贱畜生的四肢,将她的舌头彻底剜去。

    格莱伊在艾丽丝面前面无表情的宣读着圣旨,因为格莱伊识破了贱畜生的诡计,所以被升为第三元帅,而贱畜生不思悔改犯下了滔天大罪,按律当五刑处死,但是她还是供未招,所以剁去四肢,剜去舌头,再加服十年苦役以抵其罪过。

    行刑手按国王的命令将贱畜生的四肢一寸一寸地剁,每天剁下三寸剁完了就手沸油浇注止血,可怜艾丽丝只能无助的发着没有意义的呀呀声,她看不到格莱伊在那里,也看不到洛瑞林在那里,她只是无用地向他们兄弟求救,求他们杀了她,别让她再这样受罪,但是这分罪她还是受下去,每隔一天才剁一次手足,她连五脏六腑都在被切割,痛楚从四肢开始漫迁到全身,她受不了,无数次地呕吐,大口地往外呛血,葛非几乎是每隔半天就给她服用一粒护心丹,到后来她还是在刑凳上已经连挣扎都没有了,只有两只空洞的眼窝不断地流着血水。剁到手肘和脚膑骨处,剁刑总算结束了。艾丽丝已经死过去了,但是她的两只空洞的大眼睛还睁着,血泪还在管自己淌着,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宫达松了一口长气,她总算还没死。

    剜去舌头要比这快多了,行刑手将她的脖子抓紧了,把她的下巴一下,把拖出来的舌头小心而又完整的挖下来,再用沸油浇了伤口,就任由她瘫软在地上,待会儿自有监押来押她去刑场中央的地牢,她还要在京城服奴役呢?

    此时的艾丽丝真的变成了一个只有一口活气的苟延残喘的肉棍,她每天用手肘和膑骨爬着服苦役,全个身子都趴伏在地上,拖着兵器制造所要的沉重的铁块,爬错了地方就会的监押用鞭子来更正她,原来负痛时还能叫出声来,现在就只能用嘴唇蠕动来表示她内心的痛苦。开始醒来的一段时间,她不想活了,可是葛非费尽心机非要让她活下去,后来,她就苟活着,肉体和精神上的无止境的绝望的痛苦,使她每天都生活在战栗和悲愤之中,她总要抬起头啊啊地问老天爷,她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一年过去了,她求死无望,反而受尽京城百姓的侮辱,路上每个经过的行人,只要高兴,踢她两脚,打她两棍子,那是常事,什么肮脏的东西都往她身上浇、倒,京城的大户人家毒打她不许她走过孩子面前,怕她污了孩子的眼,那些小户人家的孩子和在瘟疫留下来的流浪儿就在后面追着她打,以捉弄得她趴地求饶为快乐。京城中许多邪恶之徒故意踩着她双峰上和下体挂着运铁的小筐,增加她心灵上的屈辱,她的灵魂已经完全沦丧了,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是个无耻下贱的畜生,她开始时以为只要自己听话,乖乖的服苦役,不反抗,多做好事,她只可以得到人们的宽恕。所以她极尽卑贱的服着苦役,用力的拉着铁块,甚至是阴阳搜魂刑发作的全身抽搐,也不求休息,挣扎地干活。

    她屈辱地讨好着人们,有人经过就自动的躲到旁边,路上爬过摸到的东西都老老实实的一一上交,有一次晚上她在干活时,有个带小孩的妇女因为走路不小心掉进阴沟里,她还费了半天劲,连手肘和膑骨都磨破了,才把她们母子拖上来。结果她错了,根本没有人会宽恕她,没有人会说她是真心地改过的,那对母子反而说是她把她们推下去了,巡城的大人根本不去管是不是真的,他们只是要找个理由折磨她而已,所以她不但救人无功,反而被串过膑骨倒吊着打了个半死,挂在烈日下暴晒。她在烈日下听到瑟莱伊的马队走过,她努力伸出手肘想问他讨点水喝,但得到的是狠狠的鞭子,和一声“滚开”的断喝。她尽力地做工运铁,可是没有一次得到别人的承受,只要不完工或者铁匠们不乐意,他们就会随手捞起火炉里烧得通红的铁条当胸就打过去,或者有时就刺她的下体取乐。

    从那时开始,她知道她得不到谅解,她又开始用幻想来麻痹自己,烈日下想着冰块,寒冰里想着火炉,她不管旁人对她的态度,自顾自干着活就开始傻笑,甚至你打她她也笑着,她的精神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不给饭吃,就爬在路上捡烂东西充饥,没有水喝,就随便在污水沟里趴着喝,还幻想着自己吃着天下最好吃的东西,无遮无拦就想着自己穿着最漂亮的衣服,还是像仙女一样美得不可方物,没有父母就幻想着自己会有天下最疼爱自己的父母,没有丈夫就幻想着有个溺爱自己的好夫君,没有儿女就幻想着会有最孝顺的孩子,没有朋友就傻想着高朋满座,这倒也好,这种方法某种角度上让她逃离了严酷的现实。葛非奉命一直在观察她,葛非发现她其实不是疯了,而是陷入到这一种自己幻想当中,她把自己的推断报上去,瑟莱伊一听,那还不简单,要她不幻想,那就每个小时就让监押提醒她一次,她的处境,她是个什么东西,她的罪状和受到的对待,相信她想幻想也幻想不了。

    这招的确灵验,每次当她开始幻想得发笑的时候,监押无情的话就会把她的幻想都粉碎,葛非让监押很简单地只是针对她可能幻想的内容,一件件用现实来证明这不可能。艾丽丝的幻想被现实打得灰飞烟灭,她在监押的不断地提醒当中,不得不再次回到现实中来。但是,现实实在让她从身到心都接受不了,无论她怎样来找理由,怎样来找安慰,她都找不出可以让自己心里觉得宽松一些的东西。她无法面对现实,她开始把自己蜷缩起来,把身子缩拢,以此来抵抗现实的严酷。她每次拉东西的时候就尽量把身子缩在铁枷下,这个原来给她带来巨大创痛的东西现在成了她的庇护所,仿佛躲到那下面去,她就可以把人们狠狠的凌辱和内心不可弥补的创伤都隔离出去。当她生重病或者阴阳搜魂发作得实在很厉害的时候,他们也会让她在地牢或者刑场的小铁笼里呆着,她就用劲把自己往里面挤,把自己缩在铁枷铁镣的下面,或者紧紧地抱着铁杆,把头顶在铁杆上,把头顶在墙里面,有时人们在大街上折磨她,她就会努力用肢骨摸索一个小洞甚至一个小坑想把自己挤进去,寻找一个能让自己躲避痛苦的处所,好像这样做,她就逃避种种折磨。

    其实这根本无济于事,他们发现了她的这个特点后,又找到新的乐趣,监押用铁链链着她的双峰,拉着她逼迫她露出全身,用膑骨来行走,无论是大人孩子,如果有空,就会用铁棍,钢刺到铁笼和地牢外戳她,看她越缩越紧,就把用铁夹把她拉出来,然后再看着她惊恐地缩回去。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连死都不行,她头上带了个铁箍,朝石头上撞,只撞得头痛如裂,就是撞不碎。手脚都没有了,连割脉自杀都不办不到,想把自己给饿死,可是饿死又太难了,饿到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什么都吃。最要命的时候是她没有活做。每到第十二和一月工匠们都回家过年去了,她也就停工了,她就只有一个活,在几个狱卒的监押下到野地里去找畜生的粪便,千万不要以为是给她吃的,那是给干活的骡马烧热棚子用的,至于她,既然不做什么活,那也就没有东西吃了,要吃就自己去要。白天,她捡完粪便,会在路上捧着吊在胸前那两个肉皮袋头上的铁筐卑贱地乞讨,虽然从来也要不到东西,换来的只是路人的恶心和追打,但是饥饿使她总存在幻想,说不定有个好心人,会扔个馒头给她。到了晚上,她就在刑场附近的沟里找吃的,那怕找到一根烂菜叶,她都会当宝贝样的一口口的吃。到了过年前后的一个月就更麻烦了,她照例是不能留在京城脏了世人的眼睛,给大喜的京城添晦气,所以常常把她拖到周围的农村去,那儿到处是冰天雪地,她常常是两三天都没有吃的,靠吃雪,扒草根过日子。有时候实在是太饿了,她就顾不得那么多,凭直觉爬到猪舍和牛棚,想找点猪牛食吃,这畜生好像也故意欺侮她,每次她一爬进去,到食盆里捞,那些畜生就拱她,还一个劲的叫,主人家听见了,拿着柴木棍、烧火钳,就劈头盖脸的打,她开始立刻就连滚带爬地逃,到后来饿得疯了,任他们抽打,就是趴着管自己吃,常常是打得昏过去,被主人家倒吊在畜生栏外示众。那些监押她的老狱卒,早就找个地方喝酒去了,只要她有一口气就不来理会她。到后来京城附近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有的把恶狗吊在村口,有的把栅栏做地紧紧的,倒不是怕她吃那么一点儿,是怕她的不吉利带进来。就这个贱畜生,那给猪狗添屁股都嫌埋汰。

    开始那几年当瑟莱伊兄妹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她一厢情愿的想着他们也许有一天会给她一口饭吃,一点水喝,会让监押松开刑具让她休息一下,她所求的不多,仅此而已,只有这么一点关怀,如果她死了,她也会有点安慰。随着他们的队伍经过她的面前次数的增多,随着他们冷漠的马踏和鞭打,她的一厢情愿就越清醒,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恨极了她,她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做一个母亲,她没有地位、身分、财富,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下贱的身分和无数的罪名,那个人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呢?现在每次听到他们兄妹经过,她都把自己紧紧的缩拢,现实压迫得她只能把自己一步步地缩进墙里,地缝里,天下之大,无处容身,无人相顾,她注定要带着全身的内外伤在一步步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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