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间地狱

李清晨也无可奈何；离开脚下的焦土，他一路往东而去。

    渐渐的一个星期过去了，李清晨离开了西京所在的北地省界内，来到了相邻的河东省。这些天里他走过了很多地方，也见了很多；只是越走，李清晨的内心便越是麻木。

    什么是乱世？李清晨充分见识到了。大地方还好一点，据点之中有政府和军队管着，可是据点之外的小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一样。

    到处都是地震或者洪水过后的残垣断壁，下面很多人依旧被埋着却没人管，他们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还在苟延残喘的等着有人来救，却不知道现在根本就没人记得他们。

    外面，暴雨频发；时不时的就能看到肆虐而过的洪水，上面漂浮着成片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这时飞鸟可能是最幸运的，飞在空中的他们可以暂时躲过一劫。

    成群结伙的灾民像蝗虫一样过境，吃着一切他们认为能吃的东西，甚至可能是一具尸体，然后艰难的朝他们认为有粮食的地方而去。可往往他们自己便会因为一次抢夺食物而发生内斗，进而不断减员。

    大灾必有大疫，李清晨不止一次见到成群病倒的灾民，没有人管、也没有药品，他们只能自己听天由命。

    一路东去，李清晨总是想竭尽所能的帮助一些弱者，可是他自己却也不断成为被人袭击的目标，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双手之上已经沾了多少鲜血。

    这天，走到河东省久安城外一座村庄的时候，李清晨停了下来。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两拨人，人数还不少，分别有数千人之多。在村庄外的平地上，两拨人相互对峙、剑拔弩张，似乎冲突一触即发。

    事实上冲突已经发生，只不过不是全部人参与，而是只有两个人。

    在两拨人的中间，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相互搏斗在一起，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军刀，两人时而近身缠斗、时而拉开距离用手上的武器相互搏杀。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却招招显露杀机。只是从两个人每次转瞬便能跃出数米的速度来看，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变异者。

    至于两人身后的那些人，很明显是他们的追随者。一路走来李清晨见过很多这样的变异者势力，这些人靠着自己强悍的实力很容易在这乱世之中聚拢起一股势力。

    在李清晨靠近的时候，打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两人之中身体稍显瘦弱的那个人随着打斗时间拉长，渐渐显露出了力有不逮的迹象，并最终一个疏忽被另一个人砍翻在地。

    得势不饶人，被砍翻的那人根本就来不及求饶便被对手接连砍了三刀，最后一刀因为被砍中脖颈，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果是以前，在那人被砍中要害之前李清晨很可能会出手制止，但是现在一路而来经历太多的他已经没了当初的那份冲动。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他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随后发生的事情还是出乎李清晨的预料，打斗结束之后获胜的那人并未善罢甘休，在收服了对方带来的数千人之后，竟然让人把被杀死的那个变异者的家人抓了起来要当众处死以树立权威。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和孩子，李清晨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对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