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还有多长

    黑夜，我睁着疲劳的双眼，不远的远方飘来忧伤的菊花台，我喜欢而又熟悉的旋律，一股心酸莫明的涌上心头，似乎每一段旋律都意念着一段情绪，或浪漫，或心酸，或浪漫而后再心酸，黑暗里那发黄的笑容逐渐远去，独留下我惆怅的身影，陪伴着孤灯坐到天明。

    记忆的深处，谁曾经来过，谁又曾经住下，为那不被忘却的记忆，一次次放手，放飞的是思绪，刻下的是走过岁月一道道不浅的伤痕。轻轻的拂心而过，遗失的过去，如枯萎的记忆，伸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那道深深的刻痕烙在心海上，再感觉不到疼痛，只留下一份发黄的麻木。

    夜太漫长，窗外惨白的月儿弯弯，独坐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不怕你上不了岸，只怕帘子里的女子一辈子摇晃，秋心合并，愁满窗，繁花落尽，春未完，季节未尽，心凝霜，记忆中的影子，剪不断。

    我，站在季节的尽头静静地凝望。

    窗外，何时飘起了无声无息的细雨，我在灯光中醒来，清晨误为黑夜。灯，是为昨夜的黑留下的眼睛。那微弱的灯光，照不到远方，至少可以照亮我眼前一方寸的地方，照亮不了心，至少明亮了那疲劳的双眼。黑，始终是我害怕的，也许不是因为孤单，早已习惯了独处。

    院子里的白玉兰一夜之间凋谢了，春未过，花已枯，我站在窗前惆怅，为那一地的白，满院的清香。也许她只是和我一样停留错了季节，该开花时选择了凋零，唯留我声声叹息。感情是否也一样，如春天的木棉，秋天的菊花，季节过了就谢了，静静地缩放，静静地凋谢，来于尘土归于尘土。来年再上枝头与风缠绵的，又将是谁的影子？这一季又有多长，是否灰飞烟灭注定在季节的尽头？

    入春，已找不到冬的痕迹，一袭白裙替换了黑衣，总感觉在我的季节里，黑白是再分明不过的标志，颜色换了，季节换了，或者说季节换了，颜色也跟着换了。或许，换不了的是白裙下的那片心境，依如冬天般灰暗。潮湿的春季里，心绪依然停留在秋天，窗外繁花落尽，嫩绿未长，再次看到了秋的萧条。是否我就是春天里的那一片枯叶，凋谢的不是季节。不知是季节的错位，或仅仅只是心的错位，一切变得如此不重要。

    伸出双手轻轻触摸着冰冷的玻璃，苍白的誓言退尽，滴落的印痕里依然有你熟悉的影子，轻启窗帘，轻声呼唤着你的名字，飘散在细雨里，我知道风无法将我的心声传达多远，我知道你终也感觉不到我的牵念。爱远了，灵魂还在原地守望，过了一季又一季，心依有痛的感觉。

    吹过了风，淋过了雨，才知道，季节和我不一样，故事睡了，梦也累了，只留下黑夜陪着我浪漫，人生这一趟能有多远，是否会一直这么孤单，春，这一季还有多长，是否能到达停靠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