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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花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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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记得上学时学过老舍先生的养花,所以在写这篇文章时,怎么也不敢用“养花”二字作为标题,唯恐玷污了老舍先生的养花。

    我爱花,所以爱养花。可总也做不好一个养花的好园丁,想来真是悲哀。

    花,实在是美。每每见到盛开的花儿,总是驻足观望,心生伶爱。它们带着露珠,羞羞答答,娇嫩欲滴;它们迎风摇曳,婀娜多姿,妩媚多情;它们姹紫嫣红,暗香飘荡,芬芳四溢。总是让我这个愿做蝶儿的人流连忘返。

    年年买花,年年死花,真叫我遗憾。每到大地泛青、溪水潺动时,街上卖花的老人推着一车车五颜六色的盆花,大声吆喝着、叫喊着,脸上漾着花的笑容,分明是在书写着花的美丽与灿烂。望着娇媚的花儿,憨态的老人,忍不住地走过去买上几盆花,只为了它们花样的笑容给了我花样的心情。

    买花回去,便心花怒放地换盆、施肥、浇灌、修剪,时而放在太阳下,时而放在阴凉处,就像是我可爱的女儿,生怕风吹日晒、受寒受冷,百般呵护着。可不知怎的,过了几天,有的就无缘无故地凋谢枯萎了,那个伤心啊,真是无言以表,就像看到刚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婴儿。最令我可恨的是杜鹃花,每次买时都是三、五盆的买,粉红色的、粉白相间的、淡黄色的、白色的。有的已经繁华盛开,挨挨挤挤,那么绚丽和耀眼;有的是满满一枝头的花骨朵,只要稍稍一努力就绽开笑容的。我浇灌着、呵护着,那么充满希望的等待着,可没过几天,叶儿就干枯了,纷纷落下,花骨朵也无声的夭折了,一声声哀叹又能怎样呢?曾驱车去很远的花卉公司买花,买了娇美无比、展翅欲飞的蝴蝶兰,是紫红色的,实在诱人,同样是回到家里鲜亮了几天就呜呼了。还买过仙客来、秋叶海棠、红掌、超凡脱俗的铁线蕨等等,无一不在我的呵护中销声匿迹了。我不竟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这么精心地照顾,它们却这样无情地离我而去呢?此时我多么能理解黛玉葬花的心情啊!我把一朵朵还未来得及绽放美丽的花瓣,轻轻地埋进曾给予它们生命的泥土,哀怨地自慰“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明年,明年你们一定要活过来啊!突然想起一位友人的忠告:因为你做事总是太认真,过于认真反而没有朋友了。是啊,我知道:因为认真,总是失望,总是痛苦;我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可我怎么就混沌不起来呢?

    由于不停地买花,不停地葬花,如今,家里的花盆已摞成了小山样的一堆。望着这些空落落的花盆,无奈地摇头“没有了花儿,你们寂寞吗?”家里现在只剩下橡皮树、榕树、仙人掌、吊兰等等,都是些我不刻意去照顾的盆景,它们却郁郁葱葱地在家里陪了我好几年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我爱人说,你可以去买养花的书啊,看看怎么养花才行,不能按着自己的性情走。是啊,我怎么这么蠢呢?兴冲冲地到书店,千挑万拣地买了一本养花的书,针对各种花的特点,浇水施肥,温度湿度还得控制好。于是我心血来潮,将原本好好的一盆菊花,按照书上写的进行移栽,结果两三日过后,就都耷拉下了脑袋。那个悔啊!我皱着眉,咬着牙,怎一个“悔”字了得!

    有朋友说:你这么喜欢花,又不会养花,不如买些假花罢了,放在家里又好看,又不需要浇灌,多省事啊。我在心里大喊:老天!假花能是花吗?那仅仅是摆着样子的,没有盎然的生机,没有蓬勃的生命,没有暗香的流动,没有向上的精神,那还叫花吗?花的美丽是能用好看二字来形容的吗?假花让人摆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那样搔首弄姿,简直令人作呕!这是我最不屑和鄙夷的!知音难觅啊,谁懂我心呢?

    过年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浓,今天和几个好友上街购物,经过一家花店时,突然又动了想买花的念头,不由自主地进去了。又见心仪已久的蝴蝶兰,又见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红掌了,它们又悄然地拨动了我内心的琴弦。一番思量后,心理不竟哀叹道:“罢了,罢了,既然我不能给你生命、不能给你颜色和欢笑,倒不如你投胎到能给你生机和盎然的有心人那里吧。”这大概应验了那句话:不如给爱放一条生路吧,有时放手也是一种爱。我还能怎么说呢?

    可人的花儿,愿你们永远这样灿烂着,永远散发着醉人的馨香。

    我爱你,可我不能拥有你。让懂你的人疼你的人,并且能给你生命的人爱你一生一世吧!

    20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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