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Chapter 67

名不是一天缔造的，他自己对此也心知肚明，能不说话就尽量不多说，只在芽衣面前愿意多说说感想。但现在看起来，饭田天哉是少数能够“理解”他的人，迦尔纳也难得地困扰地多说了几句：“……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这……”饭田天哉也是脑子反应不过来，才问了最微不足道的问题，“不能破坏建筑物吧？”

    “为什么不能？”

    婆什迦罗已经完全进入了吉尔伽美什王的状态了，他往身后一靠，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气质就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在王的领域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婆什迦罗。”迦尔纳小声地喊了他一声。

    “……”婆什迦罗不太自然地转过头，虽然气质和表现能学的惟妙惟肖，但毕竟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当然，如果婆什迦罗能有吉尔伽美什王一样中二……啊，不，一样具有王者的胸怀的话，幼年时代经历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会成为他走不出的阴影吧。在父亲的注视下，婆什迦罗勉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破坏了完全可以再建造吧。而且，这方面，本王也已经完全的了解了……”

    嗯？

    “只需要赔钱就可以了。”婆什迦罗非常熟练地说。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出毁坏建筑物的骚操作了。日本社会对于个性犯罪有着非常详细的法律规范，并不是粗糙地将所有个性造成的犯罪都一概视为需要被逮捕的嫌疑犯。同样，关于被伤害时的反击也有很细腻的划分，只不过，总体而言对正当防御的界限比较苛刻，普通人很难拿捏准其中的界限，反而不如直接呼救职业英雄来的简单方便。

    但这点文字游戏是不可能难得到婆什迦罗的。

    早在签署上一次的“辅助”逮捕英雄杀手时，婆什迦罗就已经认认真真地将全部的法律文件都看过一遍了，这是在迦勒底被“虐”出来的好习惯，在确认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界限上，婆什迦罗一直都做的很好。

    虽然表面上不太看得出来，但婆什迦罗确实是秩序善良阵营的半神。

    虽然婆什迦罗言之凿凿，但饭田天哉还是觉得那里不对，峰田实已经像是抓到了最后稻草的溺水者，死死地抓住他的裤腿不放。饭田天哉一边阻拦峰田实扯坏他的裤子，另一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也许峰田实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反而是婆什迦罗有些惊讶，他以一种特别傲慢的口吻说，“……难道他还指望本王能帮他泡妹子不成？”

    饭田天哉：“……”

    峰田实：“……”

    迦尔纳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他对自己儿子很有自知之明。虽然，迦尔纳多半也能看得出来，峰田实不是会请婆什迦罗出门打怪的人，但是……除了打怪，他还能指望婆什迦罗做出点别的什么行为吗？

    婆什迦罗实在不想再啰嗦下去了。

    他心里发慌啊，这几个月和“外面的人”说的话，几乎比他半辈子和外人说的话还多。这让他莫名的心底发慌。总之，子民就是这样的存在，依照吉尔伽美什王（年长的那位）的说法，愚昧且短视，自身的不完美才需要王的指引……换而言之，至少解决掉这个问题，峰田实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找他说话了。

    在错误的推理上，婆什迦罗得到了“正确”的结论。

    “无聊，用凡人的道德观念束缚王，本来就是愚不可及的行为。王乃制定法规之人，王乃履行法规之人。像是这种小事，念在你是初犯，本王就帮你处理了——”婆什迦罗的右手往虚空里一握，将黄金太阳之旗帜从虚空中捞出来，整个人直接化作烈阳浮空，“感恩吧，竟然获得了面见太阳的荣耀……”

    饭田天哉：=口=！！！

    等等，你别跑的那么快啊！他偷偷摸摸给相泽消太老师发的求救短信还没写完啊——！

    ……

    ……

    死柄木弔心满意足地看着埋伏好的敌联盟成员——

    虽然只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小杂兵而已，但他也没有想依靠这群杂兵就击溃婆什迦罗。他是任性，肆意妄为，但和蠢加自不量力还是沾不上边的。真正的杀招是隐藏在地面之下的脑无，这个脑无也是他精心挑选过的，绝对能打个措手不及。

    但不知道为什么，死柄木弔总觉得有点不安。

    他想了想，最终将这种不祥的预感归类为初次对抗敌人的亢奋。毕竟，怎么看，也没什么好不安的嘛……毕竟黑雾在手，天下有我，他早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况且，这次他还花费了大代价才把那位夜莺小姐也邀请过来了，扮演被他们绑架了的“人质”，在千辛万苦后将人质救回来后，反而被捅了一刀——这也会给对方留下一个影响深刻的记忆吧。

    甚至，死柄木弔为了避免意外（毕竟个性的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将其他参加联谊的小姐姐们都送走了，确保整个联谊包厢里都是他的人。

    这局，稳了！！！

    “婆什迦罗过来了吗？”死柄木弔百无聊赖地翻看自己的新手机，婆什迦罗来的有些慢了。死柄木弔对此很生气，舞台已经布置好了，主角怎么可以迟迟不登场呢？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天空中火焰燃烧般的猎猎之声。

    仿佛太阳降落般的攻击，完全覆盖了死柄木弔的头顶的天空。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可怕的范围攻击，黑雾最先反应过来，他直接展开传送个性，扑向死柄木弔，誓死也要将老师的继承者传送走。死柄木弔的反应就要糟糕很多了。事情发生太快，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计划被泄露的可能性，脑海里只是单纯地飘过了个傻乎乎的想法：

    面对联谊的邀请，婆什迦罗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攻击吗？

    ……这个家伙，注孤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