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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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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老伯接过袋子,那沉甸甸的重量诧异了一下“这用不着这么多。”

    施婆婆也伸手掂了掂,不禁慌张地道:“骆姑娘,-给错了。”

    他们夫妻俩年轻时曾在大户家里当奴帮佣,老了没力气,又没攒些什么钱,还好小儿子孝顺,和他们在这林子里盖了间小屋,种种野菜,平常小儿子上山砍柴火到城里卖,日子倒也过得去。

    骆冰彤在几年前找上他们,请他们老夫妻俩能偶尔抽空过来清清杂草,照顾那池青莲,然后每年给他们一些-钱,好让老夫妻俩能过得舒服些。

    “没给错。快过年了,给你们俩一个红包,谢谢你们的照顾,我娘才能如此安稳。”

    每每看着施老伯干瘪的老脸上那股憨实的慈祥,她总不自觉地忆起童年时小绑楼上唯一的老仆,那是幼年娘死后,唯一对她好的人。

    施老夫妇的确地想攒些钱给儿子娶房媳妇,于是便千谢万谢地收下了。

    “爹、娘,你们好了没?咱们该回去了。”施祥远远的-着柴火走来,喊着他的爹、娘。

    “好了、好了,把这堆杂草丢到旁边去就行了。”施老伯挥着手,叫他儿子别赶。

    “爹,我来。”施祥一弯身,便将杂草堆扔到了落叶堆中。

    施婆婆眼尖,瞧见他的手臂上割了一道伤口“阿祥,你的手割到啦?还流着手呢!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地想拉过他的手仔细瞧瞧,却被他躲过。

    “娘,没事啦!只是不小心被树枝割到,舔一舔就行了。”施祥憨笑着,还真的舔了舔伤口,表示他无大碍。

    “你这孩子,总是粗技大叶,顾不好自己。”她嘴里虽唠叨,还是担忧地拉过他的手仔细瞧了瞧,确定真是个小伤口,才放下心。

    施祥搔搔头“好了,爹、娘,雪愈下愈大了,咱们快些回去,不然待会儿就更难走了。”

    “好、好,咱们走了。”和骆冰彤道别后,施祥便搀着施婆婆,一家三日踏着细雪离去。

    许久,等离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骆冰彤才收回-望的眼神。

    她好-慕,-慕那种平凡的孺慕之情,因为她从未拥有过。

    “娘,冰彤来看-了。”她蹲坐在石板上,素手抚过斑驳的墓碑。

    “娘,爹和大娘遇害了,不知道-有没有在地下遇见他们?希望没有,否则大娘见了-,又要欺负-了”

    呼啸的北风吹过,冰冷的雪遇上体温,融化在发丝中。

    骆冰彤束起兜帽,朝墓碑窝紧了身子。

    “今年的青莲都含苞了,再过些日子,一定会满池盛开绽放。娘,-高兴吗?师傅前些日子自苗疆捎了信回来,说他寻到了赤炼火蛇的踪迹,若捉到了就会回来。冰彤希望师傅能快生回来,因为武亟闷慌了,再不找人动动拳脚,他恐怕就要闷死了。不过,都这么些年了,他还是打不赢师傅

    “其实,武亟并不适合待在一处不动,否则就像是龙困浅滩般的难过,他想出外四处-览,却一直碍于武玄的关系,不敢动弹,冰彤有些可怜他”她喃喃低诉着这一年来所有的心情,漫无边际地说着她的身边事,好似翠玉正含笑聆听。

    雪花仍轻盈地飘落大地,喃喃低语声淹没在纷纷的雪中-

    冥不喜探人隐私,若他没在无意间发现了赤云的-密,他绝不会生出这份心思。

    又若非他突生心思,想起许久前赤雪曾绘制过的草药谱,而在她书架上翻寻时,夹在书册后的手札落下,他也不会窥探到她的心思。

    手札里间断地记述着她近年来所发生的事,还有许多的随笔图武亟又练完了一套功,他真的是武学天才,只是老爱说自己是一朵奇葩,白-!

    连师傅也受不了他我的资质不像他那么好,所以只能选择练暗器与毒功。

    至少对-冥而言,也许是种用处。

    师傅说,我身属寒阴,又练毒功,以后难以受孕受孕我不曾想过我会有这种机会。

    又到了和-冥会面的日子,他没来,心头竟有些酸涩失望发现“金线银丝”

    (文旁绘了一棵细瘦如线,顶开绒花的植物)武亟又偷了师傅的丹药。

    对于他的自大,我有些受不了,但他总有办法让人无法对他生气无可否认的,他待我极好,他,也许是我这辈子待我最好的人了。

    又偷偷地看着阁冥的眼眸出神,还好他没发现。

    幽幽的眸子,常会瞧着瞧着就失了神,彷若梗住了气,溺毙在其中。他一定不喜欢我这般-呆。(其下绘了一双波眉和深邃的眼眸)

    下腹痛,我第一回天葵来了。

    老产婆说过,腹痛是身体知道没能怀胎,而在哀鸣。

    是吗?

    我知道我难以受孕,却止不住想有孩子疼爱的渴望。(文旁绘了满页翻爬啼笑的娃娃)

    与-冥错身而过时,发稍-过了他的臂,他不知道,冷着脸的我却心悸了许久。

    回来后,握着曾与他交错的发,失神了许久。

    我,决定绑起发办。

    及笄了,却没人为我绾髻。

    取出自染的红布,裁了一身排红新衣,点上胭脂,女为悦己者容。

    阎冥唤了我一声“赤雪”

    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眼里是否真的闪过了一丝惊-?

    不想有-傻的奢望,所以决心将所有的爱恋都葬在红-下。

    连日来的挑战,终于告一段落。

    身为阎冥的贴身护卫,真有如此荣耀?竟惹得多日不得安歇。

    多半归功于武亟,聒噪的他仍有极大的用处。

    今夜应可一夜无扰安睡被偷袭的脚伤又痛了。

    睡吧!我没有娇弱的资格。

    赤雪,每个人都唤我这个名。

    只有武亟和师傅仍唤我冰彤。

    恍惚间,骆冰彤已不自觉地掩没在赤雪的-红下,没人记得无彩的骆冰彤,只有炫丽的赤雪。

    骆冰彤被自己创造出来的赤雪吞噬了,在幽暗的深谷底暗暗哭泣胸口幽幽地揪痛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地爱阁冥?

    只是因为我爱他,还是因为没有归属的我,盲目地想捉住阎冥?

    我爱阁冥吗?

    这种酸楚的心情就是爱吗?

    我爱阁冥吗?

    不,我不想爱他!

    可是心中的酸涩又该如何解释?

    (最后的一页写着──)——阎冥要选妃梦里,母亲和大娘的身影交错重叠,让我几欲疯狂。

    我不爱人!因为我想爱的人是属于骆心柔的。

    连夜的梦魇让我恍惚,该是去陪娘的时候了。

    我不爱人!在爱上人以前,我已被伤我不爱人!我不爱人!我不爱人!我不爱人!我不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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