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十九章 化险

到门口，却怎么也穿不上鞋，我似乎听到静的房间里有脚步声，我情急之下，拎着鞋，光着脚，悄悄的出了房门。

    光着脚跑到了楼下，在楼下的花园战战兢兢的穿上了鞋，坐了好一会儿，双腿还在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我躲在花园树的后边盯着楼门口，虽然峰一直没有下来，但我心里的不安一丝也没有减少……或许终究需要面对吧，自己去面对，总比他们先找婷婷要好一点……。楼上的灯还亮着，我揣着一点没有的信心站了起来。

    惴惴的走上楼，不知道怎么的，楼道里非常安静，我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得心慌慌的跳。

    深呼了一口气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我感到脸上一热，赶紧低头，换鞋，再怎么磨蹭终究还是要走出门厅……峰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我，我想快点逃回自己的房间……

    “老秦！”峰突然叫我，我余光看他站了起来。哎……终究是……我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过去，我想解释一下，但大脑是空白的，挤不出半个字。

    “老秦，你有事么？”峰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了很多“如果没事，喝一杯吧！”

    “好……好……”也许峰也没想好怎么开口，我也任命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妈的，认倒霉吧，自己做的事，终究要偿还吧……

    “噗！”打开了一罐“过来啊？”峰见我没动，又叫了我一声。

    我慌忙的走了过去没敢坐到他身边，做到了茶几的对面，也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后，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罐。我放下的时候，峰瞪眼看着我，我不敢和他对视，又拿起啤酒咕嘟咕嘟喝干了。打了一个嗝，把空易拉罐放到了茶几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酒劲一下就上来了，我靠到沙发上，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峰。

    峰盯了我一会儿，也把酒拿起来，一口气干了。放下了啤酒，峰并没有说话，也不再看我。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我想如果我说话，声音应该是带着颤的吧。

    好长时间的沉默……以至于我忍不住要主动说了……我刚要张嘴峰突然动了，起身又打开了一罐，想了想放到我面前，然后自己也打开了一罐。但并没有喝，双手掐着易拉罐低着头。我感觉到了空气的压力，感觉呼吸有点困难……要不我自己坦白了吧，他妈的不就这么点事么？大不了让他揍一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婷婷解释，婷婷不会原谅我吧……但他妈的这事躲不过去！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嗯……”我决定先说了，因为终究是要说的，终究是要有人先开口……

    “谢谢你！一直以来谢谢你们”峰直接打断了我。

    “什么？……”我不明白峰要说什么，心里充满了惶恐和震惊。

    “谢谢你们替我照顾静，我到外地工作，不能陪在她身边……”峰的话让我迷惑，我努力看着他的每一个表情，他说话的嘴似乎变成了慢动作，我恍惚看到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感到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他说的是反话么？我感觉我的心已经不是一团麻了，是被踩到稀泥里的一团麻……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应该说“不用谢”么？我说完以后峰会不会被刺激到，然后一个大耳刮子抡过来？那时候我是不是不应该躲？让他打一下，或许他能解气？

    但峰接下来的话让我……

    迷惑！对！就是迷惑。峰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开始我还在专心的听，然后分析他想说的是什么，潜台词是什么……但后来我直接懵逼了……峰已经醉了，我悄悄的看了一下茶几下边，已经好多空易拉罐了……

    “那么……峰是不追究了还是……”我茫然的猜测，发现没法猜出结果，作为一个男人，即便懦弱如我，也绝不可能忍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当没发生过，那么是静没说？可我明明听到静哭了……

    我又观察了一阵，似乎峰对我是没有敌意的……

    “你咋还喝呢？别喝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我慌忙的站起来，不敢看她。

    静也没有看我，径直走向了峰，想抢下他的酒，但峰一闪身，一下子抱住了静。

    “哎呀！你烦人不烦人？这儿还有人呢！”静捶了峰一下，拼命的推开了峰凑上去的嘴。挣脱开来，扭身走了。全程没有看我一眼。我回头看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她的耳朵红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把我“拉”了回来，“刚才还哇哇的哭，一会儿又好了。”峰提到了静哭……看来是要摊牌了。

    我挤了挤，想挤出一个笑来，但发现根本做不到，只好喝了一口酒掩饰。该来的终究会来吧，我做好了准备，期望着，我愿意挨顿揍，用来交换不让婷婷知道。一想到婷婷，满心的懊恼、后悔……我他妈的……想想又认命了，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像个男人承认吧……至少……没有真的做……不知道静都和峰说了什么，或许我只承认抱了她一下，或者摸了，隔着衣服那种？

    ……静不会傻到什么都说了吧？

    “哦！”我回应了一声。还是不知道怎么张嘴。

    “我过些日子会回来，总不能撇下静一个人在这边，虽然有你们的照顾，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峰的话让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我是震惊，而峰是有感而发吧。

    忽然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或许静没有说？

    “那个……刚才……为啥……那个……”我指着屋里问峰。

    “哦！在单位受到了排挤……”峰低着头随意的说“哎！我们外地人很难在沈阳这样的城市扎根啊，没人、没钱、没关系，和坐地炮没法比”

    “嗯，是啊！”忽然倍感放松。

    放松下来，虽然还是有很多不安，但终于感觉不到胸口的压抑了。渐渐的和峰搭话越来越多，直至最后在满地的空易拉罐里再也找不出酒了。

    靠在沙发上自嘲的笑，笑自己无耻，笑自己胆怯。忽地，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灯光。

    “你起来，帮我把人架到屋里”静的声音让我立刻酒醒了一半。我晃了一下，勉强站起来，和静在两侧把峰架了起来，为了扶起峰，我把胳膊从峰背后伸了过去，没想到一下子按到了静的手上，我俩像是烫到了一样，几乎同时松手，峰又跌回了沙发，峰醒了过来，迷茫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心虚，又不确定了，峰似乎知道些什么……

    “快起来，静让我扶你回屋”我大声说，但似乎是心虚，声音震得窗户嗡嗡响。我马上意识到了，快速扫了静一眼，她也在看着我。不由分说，我架起了峰的胳膊，踉踉跄跄的终于把峰放到了床上。我看了静一眼，悄悄的退了出来。

    出了静的房间，忽然发现在屋里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呼吸，深呼吸了一下，也清醒了不少。客厅里很安静，喝过酒的脑袋似乎也把自己关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面，只是通过眼睛向外边窥视……

    尿急，去厕所解决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和静碰了个对面，我们都小心的避让着对方，但躲了两次，都挡住了对方，静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她站住不动了，我侧身让她过去。

    “谢谢”我对她的背影说。静站住了一下，又走了，什么都没说。我知道她听到了，她也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忽然感到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被搬走了，跌到床上，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渴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