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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公司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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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月经理Vanessa经常往返深圳广州,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后来才知道是在筹备新的广州办公室。广州物料布料资源丰富,工厂报价也比较有优势,所以很快成衣这块的订单就大幅上涨,抢占了深圳和香港办的不少份额。Vanessa是一个30多岁的单身女青年,具体多少岁也没人知道。香港人,个子不高,瘦,面部轮廓清晰,颧骨有点突出,五官都很精致,算得上是个美女,只是面相不属于慈眉善目那一挂的。喜欢穿紧身牛仔裤,腿很好看。英语口语很流利,去法国留过学,虽然时间听说比较短,不过法语也还是会一些;个性很爽朗,有时候雷厉风行,有时候却还可以看出一些小女孩的姿态。妆画得很好,腮红和眼影的配色好像每天都会有些不一样,但是感觉看起来都很舒服。

    余音英语虽说过了六级,而且英语口语和发音在班级里都还算是不错,不过面对面的交流还是差很多,对方如果说比较快就很难跟上,基本上这时候在外企的大陆同事很少有海外留学的经历,所以外企经理及以上的员工很多都是香港或者台湾人,他们有相对更国际化的视野,对于外企文化的适应性也更强。不过余音反应比较快,在学习能力上也是比较强的,做事情有头尾,经过几次交道,她知道Vasessa有时候问事情比较细致,所以通常报告的时候都会准备多一些她可能会问到的问题,即便是订餐这种事情,也是会问清楚接电话留台的工作人员的姓以防万一。所以Vasessa虽然性子比较火爆,对她还是比较客气的。

    没过多久,公司深圳的采购办准备搬去广州的消息不胫而走,好像是深圳办的采购Tim透露出来的,真是无风不起浪,谣言最后总是能成为事实。只是唯一让人惊讶的事,Tim被任命去广州办做办公室主管,Vanessa之前是负责香港和深圳两个办公室的业务而且还负责筹建广州办,现在深圳办撤了,只负责香港,实际上是明升暗降。Tim之前是直接汇报给Vanessa的,老家是在内地农村,说话很快,着装比较一板一眼;不过做事情踏实,为人算是八面玲珑从不得罪人。偶尔买手来的比较多Vanessa没办法跟所有人的行程,除了各自的业务带队之外也会由他帮忙跟进一部分;有两次buying trip的后半程,Vanessa跟买手去泉州出差也是Tim负责跟进法国部门总监(即Vanessa的老板)最后两天在深圳的行程,不过绝大部分时间,Vanessa都是会自己跟。这次对Tim的任命给Vanessa的打击不小,看来她也是最后才知道,果然升迁的决定权经常都是在老板的老板手上。

    后来同事们议论,觉得Vanessa还是锋芒太露,业务部门和质检部门有些KPI是存在一些此消彼长的关联性,特别是有些测试报告在过于不过之间,可能松一松就过了,紧一些就卡了,所以质检主管和业务主管很有可能会有一些意见不一致,两个主管又都在争取一个director的位置,一次验货的通过不通过并不是那么重要,谁在形式上领导谁才更重要,只是Vanessa有时候针锋相对的痕迹过于明显,反观另一位,言语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每一个邮件回复都是有理有据,有礼有节。高手过招,围观群众就吃吃瓜就好。

    公司要迁去广州,可以跟过去的同事薪水都会有所提升,不过还是喜欢深圳。于是开始找工作,在知道公司要搬去广州这个消息的一个月后,拿到了一家美资全资采购办的offer,是美国最大的几个零售商之一,终于进了自己理想的公司,在三年做了3家公司之后。其实严格说起来应该是第四家,只是第一家仅仅做了三个月,公司是一个做海洋船只服务的,之前听都没听过的认知以外的公司类型,面试的时候以为英语是工作语言,后来发现实际不太能用到而且非常清闲也无法提升和锻炼自己,老板是潮汕人,司机和行政主管不是远亲就是老乡,上班喝喝茶讲讲黄段子,有一次余念实在觉得听不下去,就提请辞职做完当月拿了工资就离开了。这要换了以前,可能工资都不要直接就走了,不过既然出学校自力更生了就还是要为生计考虑,何况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自己工作了就是应该得到报酬,而且毕竟还需要交接,既然选择了工作,就需要遵守游戏规则。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吧。

    之前,Vanessa其实有暗示她不要急着离开,让她等一等,公司要搬迁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大概是因为深圳办注销遣散员工会有N+1的补偿,希望她拿多一个月工资。新的公司要求尽快入职,既然是要离开,就没必要为那多一个月工资再混多一个月的日子了。不论如何,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好像都在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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