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点心源

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他将油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方才是你在脑中与我说话吗？”

    没有任何回应。

    古狼挠挠头，又道：“刚才有人在脑中与我说话，是你吗？”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古狼想了想，坐到桌边，双手拄着腮帮，盯着那微微跳动的火苗，再也不发一言。

    过了很久，红日西斜，夜幕将至。

    古狼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火苗看。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那个稚嫩的声音终于再次在古狼脑海中响起。

    声音之中有一点疑虑，也有一点责备和不耐烦。

    古狼依旧一言不发。

    “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这一次，声音之中带了些怒气。

    “哈哈。”古狼笑了起来，“我问你时你不说话，现在你问我我不说话，咱们是不是扯平了？”

    “你……哼！”

    “你是什么？难道只是一盏灯吗？”这一次，古狼没有说话，而是尝试在脑海中与其交流。

    “我是什么？哈，你问我是什么？我不就是一盏普通的灯火吗？吸收了日月精华，成了精怪，对了，我是灯怪。”

    “不，你不是！”古狼笑了起来，“我在丛林中长大，见过许多精怪。有寄居在树叶下和草丛中的草木精怪，也有能口吐人言的巨大猛虎。你若是精怪，应该有身体，不会只是一盏灯火。”

    “哎，你这个聪明的小子。”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古狼再次发问。

    “我是……”

    沉寂了好久，稚嫩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我是世间万物，我是道法自然，我是亿万万生灵以智慧孕育的精灵，我通晓宇宙诞生以来的一切真理。我没有固定的形态，今日是一盏灯，明日是一头猛虎，后日便是深山中的一株古树。你遇到我，是你的幸运。我的名字是——一点心源。”

    一点心源的存在，已经超出了古狼的认知，即使它对自己做出了一番解释，古狼依旧是懵懵懂懂，不甚了然。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道：“呵呵，你这个幸运的小子。其实，在你碰触到我之前，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幻化离开。但有一件东西，让我改变了主意。”

    “是、是什么？”古狼忙问。

    “宇宙洪荒，天地自然，孕育了很多大神奇。有那么一只神兽，诞生于宇宙初开之时，以天灵地宝为食，傲立于天地之间，万亿兽族以它为尊，名为噬灵。噬灵的天赋之一，就是感应神识覆盖范围内的天灵地宝。你身上，就有一片属于噬灵的鳞片。”

    “噬灵的鳞片……”古狼握住脖颈上的虎齿，牙关逐渐咬紧。

    “幸运的小子，我想知道，这鳞片，你是从何得来的？”

    古狼沉默了一会儿，道：“它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噬灵因为天赋过于逆天，早在上古时期，就被各方强者联合剿灭了。它的身体被轰成齑粉，估计只有寥寥数片鳞片散落。你的父母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留给你，大概是想给你铺一条通往强者的通天大路。”

    古狼双拳握紧，眼中有光芒闪耀。对于一个在丛林中长大的孤儿而言，没有什么，比听到这句话更触动心弦了。

    “天地有因果，万物讲机缘。罢了，既然你遇到我，我也如你父母一般，助你一臂之力吧。”

    话音刚落，火苗剧烈的跳动起来。好似有一缕青烟从火苗中剥离出来，逐渐在空中汇聚成一具小小的身体。

    好似人类少女，身长却不过一寸，身体略显透明，背生如蜻蜓一般的羽翼。轻盈灵动，宛如精灵。

    古狼微微一怔，问：“这就是你的本体。”

    精灵两手叉腰，嫩生嫩气地说道：“我说过，我没有本体。我可以是一个精灵，也可以是一盏灯、一炷香、一根草、一株木，我可以幻化成宇宙万物之中任意一件东西，也可以凭想象，化作根本不存在的事物。”

    话音刚落，身形一动，突然化作一头斑斓猛虎，呼啸着向古狼扑来。古狼心下一惊，刚要做出反应，猛虎好似轻烟一般弥散，烟雾流过古狼的身体，汇聚成一只可爱的百灵鸟。

    百灵鸟双翼一展，飞上棚顶，盘旋一周，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古狼瞠目结舌，喃喃说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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