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生

女婢来，还有，带上热水，还有毛巾，接下来你就不用进来了。”陆婆婆白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不耐烦道。

    男子似乎没听清楚，疑惑道：“啊？”

    陆婆婆见身边的男子还呆呆站在那里不动，不由怒吼道：“老娘叫你出去叫几个人来！带上热水，热毛巾！你耳朵不是病了吧！”

    男子被陆婆婆一番呵斥，这才悻悻得退出门去，临走之时还把大门给带上了。

    陆婆婆见男子走了出去，道：“怎么我们陆家尽出这样没用的男人！”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婢女端着热水和热毛巾走了进来，而门外的男子也正欲走进来，陆婆婆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男子被关在门外，悻悻得摸了摸鼻子。

    “老太婆我接生了你们三代人了！你就不要在这里凑热闹了！”陆婆婆的声音传了出来，压下了男子心中的不安。

    男子站在门外长廊里，来回一直走，双手随着屋子里妻子的呻吟，不停地握紧放松，握紧放松。

    吱呀，房门轻轻得打开了，陆婆婆头探了出来，对着门外的男子道：“臭小子，你先进来。”

    男子一听，欣喜若狂，直直走进了房间。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青儿他怎么样？”男子一进屋就大声道。

    陆婆婆却是一盆冷水泼在了男子头上：“保大，还是保小？”

    男子欣喜若狂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唇角有些抽搐道：“陆婆婆，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

    陆婆婆叹了一口气，低头轻声道：“我问你。保大，还是保小。”

    男子听了陆婆婆的话，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念叨：“怎么会这样。刚刚明明还很好的。怎么会这样。”

    陆婆婆看到男子颓废的模样，有些不耐烦道：“你是陆家的男人，不要因为这么点打击就颓废，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你现在如果再不说的话，到时候两个都保不住。”

    男子脸色苍白，咬牙道：“保大！”

    身在肚子里的陆川将自己的生父和接生婆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他心中却是一片悲凉，上一世，自己被抛弃在孤儿院，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这一世倒好，甚至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毕竟自己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而母亲和父亲朝夕相处，凭什么让父亲牺牲母亲保住自己？

    而这时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女子，唇齿轻启，悠悠道：“夫君，不用这样，原本我身体就不好，这些年来多谢你照顾了，孩子说什么都不能不要。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怀下第二个孩子。”

    跌坐在地上的男子听见女子的话，连忙爬到床边，抓住女子的手，哭声道：“不，青儿，我知道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可是我更不能对不起你，你说什么都不能有事！”

    接着男子转头对着女子的肚子道：“孩子，爹对不起你。只能保住你母亲。爹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而此时肚子里的陆川听到了男子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不禁更加悲凉，世事无常，这都是自己的命，怨不得他人。

    不过想我陆川死！没门！贼老天！

    虽然陆川已经甘愿认命，不过心底的不甘，让他不能忍受就这么死了，上一世，没机会见到自己的父母，这一世，说什么也要看他们一眼！

    男子俯在女子肚子上，突然感觉肚子动了一下，连忙惊喜道：“青儿，孩子原谅我了！他刚刚回应我了！”

    女子躺在床上紧紧抓住男子的手，轻轻一笑：“恩，我感觉到了，孩子说，他也会尽量活下来的！”

    男子心中悲凉，同时又有些欣喜，能有这样的妻子，这样的孩子，夫复何求？

    可惜，天道不公，这样的妻子孩子，只能存活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