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为道

;   但灵诀极昂贵，散修根本买不起，而且不光如此，他要面对的问题还很多。

    叶凌摸了摸头上的角，颇为无奈。

    叶凌思索间，忽然一顿，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神识中，他头顶的漩涡竟然没有消失？这银角竟然还在源源不断的吸取灵气！

    “这角究竟什么来头？”叶凌自语道，“老头子···莫非真没看见这角？”

    “唉——”就在他思索间，陡然一声长叹，悠长而沧桑，似乎模模糊糊却又极为清楚，似乎旷远而又极为明晰。

    叶凌惊的汗毛倒竖，神识四处一扫，毫无发现。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四周陡然阴暗下来，本来晶莹剔透的灵脉如同幻境一般，如镜中花水中月，晃晃悠悠。

    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叶凌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瞳孔一缩，头顶的旋涡也缓缓消失，风声消寂······

    “是幻境还是？”叶凌皱着眉头自语，神识中上一秒还毫无动静，下一秒却陡然陷入一片灰白。

    无穷无尽的灰白，无边无际，无长无短，一片茫茫。

    “呜呜呜呜——”灵脉中陡然响起呜呜咽咽，如同鬼哭狼嚎，又似战前哀乐。

    “唉——”那道苍老的声音再度一叹。

    叶凌再一听到，心跳猛地一顿，随后砰砰砰砰疯狂跳动。

    他眼皮一跳，这灵脉之中竟然如此诡异！？

    “——何为道？”那声音悠远空旷，又极为沧桑。

    何为道？叶凌恍恍惚惚，眼前一片迷蒙，这声音反反复复在脑海中不断回荡，在脑腔中不断撞击。

    道？

    何为道？

    道何为？

    若有外人看到叶凌此刻的现状，就是死死拧着眉，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淌下，如同陷在莫大的痛苦之中！

    何为道？道为何！

    为何我不明道？！为何我不悟道！？

    他的双目通红，几近癫狂！道为何！道何为！何为道！！

    叶凌死死抓着脑袋，满脸狰狞！

    “——何为道？天之道！”苍老声音再度出现，自问自答，仿若解答了这千年难题。

    叶凌却猛地一顿，随后张嘴喷了一口血，彻底陷入昏迷。

    昏迷中他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中景象模糊，极为零碎。

    仿佛站在一条血河之上，血水自天倒灌，满目都是血红，到处都是浮尸。

    极目远处仿佛都是黑沉沉的乌云，苍白的闪电撕裂一道道暗黑之处。

    哀嚎遍野，残垣断壁。

    整个世界仿佛一首永恒的曲调，呜呜咽咽。

    他仿佛越飞越高，在血雨中轰然一声撞上雷电，被劈得魂飞魄散！

    梦境一转，他听见无数道声音在耳边反反复复。

    句句浸血，声声含恨，无一不都承载浓重的绝望。

    叶凌也仿佛陷入无穷无尽的暗渊之中，一时看见一条血染的道，一时看见一道碎成无数光点的门。

    一时看见一条巨龙在半空中哀鸣一声，垂落大地；

    一时看见荒漠中一柄染血巨斧···

    一时又是一片死地，仿佛他在寻找什么；

    一时又是一片混沌，沉沉浮浮不知在何时间。

    梦境再转，他猛地对上一双硕大的眼睛！遮天蔽日！森然恐怖！

    叶凌一直毫无波澜的情绪猛地陷入惊惧之中，仿佛要从梦境中挣扎出来！

    然而越陷越深！那双眼睛也染血一般，死死盯着他！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跳动如同要蹦出胸腔一般！

    忽然头顶一麻，似有一片株柳叶轻轻一拨，那眼睛迅速变得模模糊糊，疯狂缩小。

    在意识还残留的片刻，他似乎看到那双眼睛其实是闭着的，浩大的水晶宫中如棺椁一般葬着一个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