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守刃之魂

    感受着灵力的波动，黎暗睁开了双瞳，魔道，本就不是他主修得道法，说起来一开始他选择修行魔道的原因也很简单，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效仿魔尊，在战斗中寻找机会给予对手威慑，随即一发致命，可是真正实战之后他才明白，魔道与噬神瞳相比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不说需要运转道力的时间，就说对于使用对象，当对方的精神力，比自己强悍的，对其使用这不伦不类的魔道，不用别人出手，反噬就可以把自己搞得痛苦不堪，而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那么自然也没有使用魔道的必要。现在魔道对于黎暗来说唯一实用的作用就是在施展斩梦决时需要运用魔道将自己的肉身融入灵魂之中再化作道法施展出去。而且先前在修行魔道的时候黎暗专注的都是一些暂时性在战斗中可以削弱对手的道法，对于控制性的道法，虽然都略有了解，但是却并不精通。

    不过正如鬼王所说，对付这样实力完全强于自己的人，魔道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思索着，黎暗没有乔转打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慕容火的铁匠铺中，黎暗办事很有效率，一天的时间观察打探，他大概已经摸清楚了慕容火、焱儿和淼儿现在的生活状况，三个人都住在铁匠铺中，慕容火每天打铁卖钱，焱儿和淼儿也常常帮着街坊邻居做一些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小日子过得不错，但是黎暗却对这样的生活异常的感到了厌恶。

    “……黎暗！，你怎么来了！？”第一个看到黎暗的是淼儿，今天早晨焱儿又早早的出去了。

    “慕容火在吗？我找他！”黎暗说道。

    “你要找他干什么？”淼儿有些警惕的询问道，他能感受得到，此刻的黎暗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知为何，她总有一些不祥的预感，毕竟他也好，焱儿也好都算得上是从魔宗叛逃出来的：“你是来捉我们回去的吗？”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来找慕容火的！”黎暗说道：“我好歹也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过得人，难道连来找他聊聊都不行吗？”黎暗和淼儿也相处过很久，从她的语气神态自然也能感受到她的敌意。

    “呦！这不是黎暗吗？你怎么来了。”这时慕容火从连通着铁匠铺的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

    “慕容兄，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哈，劳黎暗兄弟挂念了，倒是上次黎暗兄不辞而别，该不会因为我把你们的两位殿主拐跑了吧？还请黎暗兄弟替我和魔尊求求情，念在曾经我还为他打造过武器的份上，还请他尊重焱儿和淼儿的选择！”

    “……”不知为何，黎暗有一种想要打他的冲动，不过还是缓下气来：“你放心，宗主大人大量，这件事他并没有打算追究，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哦？那是为了什么？”慕容火问道。

    “我是来通知你们，这次我们魔宗决定帮助鬼王对付昊天宗，对于这次战斗鬼王准备得很充分，圣亚麟域必败无疑，这圣亚皇城迟早有一天会被攻陷，你们要早做好准备，这里马上就不再是现在的圣亚皇城了！”

    “什么？魔尊帮助鬼王攻打圣亚麟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慕容火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只是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份上，来提前告诉你们一声，要去要留随你们的便，既然话已经说完了……”黎暗看着慕容火的眼睛，四目对视，突然慕容火觉得精神一晃，摇了摇头回过神来：“黎暗兄，不留下来坐坐？”

    “……你这铁匠铺有什么可坐的！”说完黎暗转身离去。

    淼儿有些关切的走到了慕容火的身旁：“慕容大哥，你没事吧？”

    “啊？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怎么这样问？”

    “不知道，只是有些不安，只是觉得今天的黎暗似乎和我认识的黎暗有些不一样。”

    “哈哈哈哈，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多想。黎暗兄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专门来对付这么个小铁匠。”

    离开了慕容火的铁匠，黎暗松了口气，魔道.心魔之种，虽然是第一次释放，但是还是释放得很成功。

    心魔之种是魔道，较为高级的一种，其强大之处就是在于释放时，几乎不需要催动道力，便可注入别人的灵魂之中。

    但是其后续确实及其不稳定的，需要施法者持续施法不说，还必须在短暂三天中被释放着的精神出现极大的波动，精神的波动能化作养分让这心魔之种在别人的内心生根发芽，如果三天中其灵魂没有受到打得波动，那么种子便会枯萎而是，这个道法也就不攻自破了。一旦种子生根发芽，那么便会影响人的理性，会让人变得对事物失去正常的判断力，而且对于一些基本的魔道的抗性也会变得极低。

    “种子已经中上了！就让我看看，你的心中是否真的如此潇洒，一点忧虑都没有！”黎暗狠狠的说道。回到了自己的客栈中，感受着种子的波动，黎暗开始思索，最容易波动人类情绪额的，往往就是自己身边最为亲密的人，那么，黎暗看着窗外，远远看到了一红一蓝一对双胞胎，虽然我们不是同僚，可是既然你们自己先行离开，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黎暗闭上眼，自言自语道：“这两人一个用火一个用冰，相辅相成，我对上一个都未必能赢，更别说两人一起了！相比之下淼儿擅长于防御，焱儿更擅长于攻击，若是要速战速决的话，那么焱儿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将凤凰的族人送回了圣亚皇城，凤凰这边的事情也算到一段落了。看着这些人团聚，魔尊的心中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红发的女孩。

    “梦，我还想去一个地方，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哥哥去哪我都会跟着的！”

    “我想去看看我和凤灵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说不定她一直都在那你等着我呢？”

    “……”琉璃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魔尊的身后。

    在圣亚皇城的西北方向，便是响彻天域的龙谷，作为灵兽，龙的领地，如今因为鬼神关的战士，众多的龙族族人也都作为圣亚麟域的战力前往了鬼神关！

    琉璃梦跟随着魔尊在龙谷中漫步。两人停在了一眼泉水面前。

    “我第一次与凤灵相遇……不对应该是第二次，确切的说我正式与凤灵相遇便是在这里。”魔尊回味着说道：“记得当时我本是和昊云一起前往圣亚皇城，去参加比武招亲。可是路上遇到些麻烦便和昊云走散了，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魔尊说着脱下了在之前与魔心兽战斗中已经破损的长袍，走进了池水中，背靠池岸，坐下闭上双眼继续说道：“当时我来到这里，又饿又渴，想稍作休息。于是便走进了泉水中，让身体好好的舒展。”

    琉璃梦没说什么，将自己身上的命运重剑解了下来，脱去了鞋子坐在岸边，双脚放在泉水中，继续听着哥哥诉说他的故事。

    “当时和现在一样也是秋天，好像是傍晚，这盘池水中弥漫着雾气，我正泡得舒适，突然听见了雾气那边传来了阵阵水深，似乎有什么人或者是动物在泉中戏水，我很好奇便走了上去，想要看看究竟。风吹过，雾气消散，我从没有见过那样迷人的女孩！她的头发像火焰一般，她的面容就像天使……那便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然后呢？”

    魔尊低下了头，笑着说道：“如此美景我自然想要好好欣赏一般，然后我被她发现了，然后我就拼命的逃离了这里……后来就遇到了你。是啊，说起来我也是在这里和你重逢啊。”

    “……”

    魔尊看向了琉璃梦：“这一路，你又是如何走过来的？”

    琉璃梦看着魔尊，一下子整个人跳进了泉水中，坐在了魔尊的身旁。闭上双眼，头靠着魔尊的肩膀，柔声说道：“自从哥哥你掉入了洛神河中后，我便被捉了回去，主人对我的监管也变得更加严厉了。”

    自从少年坠入了洛神河后，少女的心已经死了，对于少女来说已经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从那天开始少女的双目就失去了颜色，唯一支撑这少女的，是少年坠落前告诉她的，让她活下去，她曾经想过从少年坠落的地方跳下去，会不会和少年死在一起，又会不会与少年再次相遇？但是少女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要活下去，这是少年最后对她的说的话，也是她最后可以依赖的东西。

    “后来，战争爆发了，我们的主人在战争中变为了奴隶，而我也获得了自由。靠着几年来的生活经验，我勉勉强强的在混乱之都活了下来。”

    后来虽然战争爆发，可是对于少女来说，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将它从一个较小的牢笼放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牢笼之中，没有了心神的她即便是活着，也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然后，有一天我遇到了封神殿殿主，飞寂羽。当时她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办正好经过混乱之都，她觉得我很有修行魔道的天赋，于是就顺道将我带回了封神殿。”

    随后没有了心神的工具，终于遇到会运用这样工具的人，工具被带入了能发挥它力量的地方。

    “我开始修行魔道，一开始的进展很不顺利，因为我的灵魂很强大，但是精神力却异常的脆弱。我记得殿主当时这样说过，我的灵魂很强大，但是我的精神力实在是太低，以至于我所释放得魔道只有其招，而没有其势，没有精神力的支撑，根本无法发挥出魔道真正的力量。随后开始遭到了封神殿其它的弟子的排斥、嘲笑、大骂还有侮辱。将我视为练习魔道的对象，反正发生什么我都无所谓。”

    那又怎么样，本已经死了的心，再多得锤炼只会让心变得坚如磐石，不知何时，少女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再被魔道所影响，对于世界没有了任何的期望，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变成了荒漠，唯一所存在的便是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少年。

    “直到有一天，飞殿主突然想要让我试一试感官剥夺的道法。不作用在别人的身上，而是自己的身上。从那时开始，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道法，虽然一开始每次使用完都会很累，很疼，但是练得久了，也慢慢的习惯了。”

    锤炼过心魂后，命运没有放过少女的躯体，没有心神的她，独自一人在黑夜中忍受着错骨削皮的痛楚，不知不觉她的实力一点一点的提升，数年来的积累的伤痛，变成了钢铁一般的意志和铁骨。

    “后来跟随着封神殿的弟子，由于我表现不错，慢慢的得到了认可和尊重，也慢慢地成为殿主的得力手下。”

    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了，对于少女来说，她想要并不是什么地位，也不是什么尊重，她想要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对这个世界有过期望了；对于飞寂羽来说只不过是拥有了一把适手的工具而已。

    “再后来，我正在执行一项任务，是想要实验用魔道来操纵红莲暴风猴，一开始实验很顺利，可是有一天一只猴子突然间失控了，于是便遇到了哥哥。原本只不过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而已，可是当时，哥哥你的双眼，让我有些留意，毕竟噬神瞳对于封神殿来说意义非凡，所以我便将你的事情禀报给了殿主。”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双眼睛注意到了少年，还是因为少年身上的那股亲切感和熟悉的感觉，不知为何少女突然间不想就这样和少年分离，想要更多的注视他，关注他。

    “然后我就收到了殿主的任务，让我把你带回去，至少把你的眼睛带回去。”

    “然后你便在这树林里，差点杀了我。”魔尊无奈的摇了摇头：“幸好我的运气好，突然间龙体觉醒了。”

    “是啊！哥哥，你为什么会拥有龙体？还有你的手！我想即使是飞凌天前辈，断肢复生，这样违背【规则】的事情，即使是他也不能轻易做到吧！？”

    “这么说来……”魔尊看着自己的右手，自己一开始好奇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懂，只是觉得大概自己的老师太厉害了，可是如今已经进入尊级的他，仔细想来却也觉得有些困惑。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吧。”一个黑衣中年男子从林中走了过来，气气息之强，魔尊可以确认这个人的实力定然在自己之上，想来也不觉得奇怪，这里既然是龙谷，龙的巢穴，有这样强大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中年人随和的指了指一旁的清泉：“不介意吧？”

    魔尊点了点头，中年人脱去了外衣，走进了泉水之中：“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你了。”

    “第三次？”魔尊皱了皱眉：“可是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印象！”

    “这也难怪，因为前两次我看见你你都昏迷不醒。”

    “还未请教前辈何人？”

    “以你现在的身份，有资格询问我的名字，也有资格知道我所有的名号。龙族，龙族族长，守天之龙，龙渊！”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这和我的龙体有关系吗？”

    “你既然是魔宗的宗主，那自然是知道人类获得龙体的条件是什么吧？”

    “生来就有，这个我很清楚，我自然不是，剩下要么就是屠杀了巨龙食其肉，随后饮其血。要么被龙族的人所认可，将自己的躯体献祭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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